— 唱月思 —

【秦昇海×凉生×齐铭】《玻璃纸之夜》

  预警:红白玫瑰,大三角,有点港,但也不太港,这个故事(如果它也算故事的话)跟原作已经没什么关系了,很做作,废话很多,狗血、烂俗、玛丽苏、家庭伦理剧、私设如山,ooc,雷慎。

  PS.秦晟海家破产过的设定是我在贴吧里翻到的角色简介,也不知道这个介绍能不能作数,不过我还是拿来用了。

  

“从前,雪王子住在海边的高塔里,一年当中有三个季节,他都在沉睡,雪花是他的枕头;月光是他的床铺;水晶天鹅是他的梦境。等秋天过去了,冬天到了,雪王子醒了过来,他不爱说话,但有时会笑,落进海水里的珍珠,是他的笑声……诶,穗穗乖,睡前故事还没有讲完,不准逃跑哦。”

  唇红齿白,像含着初雪的蔷薇,在屏幕中荡漾着莹润妩媚的柔光。可是穗穗听不懂诶,穗穗只想去猫饭盆里找小鱼干,穗穗喵喵喵地叫着,从沙发上跳了下来,齐铭连忙扔下手机,赤着脚一溜小跑,满屋子里去追不听话的猫咪。

  于是屏幕里的蔷薇花忽然没了踪影,秦晟海只来得及看见一对光洁玲珑如骨瓷的脚踝,在被睡袍的丝绸衣摆亲吻之后,又一闪而过,像翩翩飞舞的白蝴蝶。


  等了两分钟,齐铭仍然没有捉到穗穗。秦晟海有些意兴阑珊地垂下了眼睫,银烟盒的盖子在他指尖轻响、弹开,他取出一根杜贝克。细长纯白的烟支,衔在他半掩在迷离夜色里的唇间,摇曳闪烁,还要隔一道车窗,颤颤巍巍地挑逗着夜风,两分无意,三分有情,叹你怎么还不快来,冬夜漫漫,刚好够春宵无边。


“我不喜欢你抽烟。”

  齐铭终于将穗穗捉拿归案,不幸落网的猫咪像一只奶油蛋糕,乖乖蜷在他的怀抱里。他抓起手机,朝视频通话中的秦晟海瞪眼睛,睫毛长而卷,一眨,小扇子扇一下,是最最凶狠的那种瞪法。

  秦晟海只是笑,他跟穗穗讲话,“穗穗,你有没有觉得你daddy好过分,他刚才居然拿自己编睡前故事。”

“秦晟海!!”齐铭反应过来,气到乱蹬空气,大概不止是生气。

“嗯,我在。”客户一旦下命令,金牌公关秦生总是随叫随到的啦。只见秦晟海神情立马变严肃,语气温柔地安抚自家小男友,“好可怕,我预感到楼要被你踢飞,这位五岁傻仔请别再闹情绪,可要吃糖消气?”

“给我闭嘴,谁五岁了?我今年五十岁。”可惜客户非常不满意。齐铭一双春色潋滟的桃花眼,水汪汪圆睁,他冷酷如秋风扫落叶地给秦晟海打了个差评,“都能够做你长辈教训你了,我要打你一顿屁股才能消气。”


“OK啊宝贝。哦不,长辈。”秦晟海笑着转过头,往车窗外投去一瞥。

  路的对面,孤身落着栋小小的一层公寓,撞入他视线。蓝白色外墙,围栏里种姜花,花期早已过去,屋边长着雪松,在路灯黄晕的光里,呈现出近乎于黑的朦胧深绿。

“我到了。”秦晟海淡淡地收回了目光,他叮嘱齐铭的口气依旧甜蜜温存,“除非上课,手机不许静音,等我再call你。到时,我亲自送上门给你教训,好不好?”

“秦叔叔,你好烦。”齐铭低下眼睛,抓着穗穗又长又蓬松的雪白绒毛,“你究竟对多少人讲过‘再call你’?”

“在吃醋么?”

“哪有。”小金丝雀抬起头,湿润的蔷薇色唇珠如同沾着晨露,饱满微翘,鲜妍得像待价而沽,“纯纯好奇。”

“跟很多人讲过。”秦晟海低头啜饮着唇间的杜贝克,吐出一口蜿蜒的轻烟。他想了想,“然后,跟很多人都没有再call回去。”


 “哦。”齐铭的唇边抿出了轻笑,“那,秦叔叔晚安。”

“就只肯给我这样的回答?”秦晟海半真半假地问。
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  齐铭举起穗穗的猫爪,摇啊摇,“来,穗穗,快跟你爸爸说晚安。”


  结果是,秦晟海还没有说出今晚的离别致辞,通话链接便被齐铭断开,似乎专门为了给他留下一丝意犹未尽的甜头。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,秦晟海见过许多,无论是真的为了他本人,或是为了其它的什么东西。他们之中的不少人还会做得更加高明,至少比齐铭高明。但难得的是,齐铭并不会让自己觉得太讨厌——齐铭读中文系,每天最重要的事情,无非是跟一大堆诗词歌赋与文学名著谈心斗嘴,以至于他连揭短毒舌损人,都带着俏语谑娇音的灵巧婉转。

  多么简单明快的青春。

  


  手机屏幕渐渐变暗,最终完全熄灭。雪花骤然扑打到滚烫的窗户上,融化成水,沿着玻璃,支离破碎地向下流淌。

  齐铭一直坐在沙发里,没有动。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急,纷纷扬扬,他垂着睫毛,人很安静,像悄悄落在窗台上的雪片。直到穗穗在他的怀抱里细声嘶叫起来。

“滚。”

  齐铭的声音冷冷的,他松开手臂,穗穗从他的怀抱里,飞快地挣脱了出去。


  ……

  

  秦晟海走入雪松的阴影里,推开公寓的门。

  门没有上锁,然而屋里一片漆黑,秦昇海走进来,壁灯应声慢慢亮起,照亮了一束摆放在玄关处的鲜花。不知是谁把花放在这里的,姜花、百合、雏菊,如果再添几枝玫瑰,那就跟秦晟海婚礼上的捧花一模一样。

  他和凉生的婚礼。

  他和凉生在图尔,结婚仪式在城堡的小教堂里办,并不铺张,秦晟海的亲友不多,宾客大多是周家或程家的人。一群白鸽飞过教堂顶的碧青天空,翅膀折射着银色的阳光,银光照耀着彩绘的玻璃窗,红蓝的窗下,唱诗班的童声宛若天籁,神父在轻柔的歌声中念诵誓词:今生,你们将是彼此的唯一挚爱。

  唯一、挚爱,这好像是两个程度蛮严重的形容词。秦晟海和凉生交换了戒指,接下来,他在誓言的注视中,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凉生微暖的脸颊,是金属被太阳晒过一会,薄薄附着在其表层的微暖。秦昇海的呼吸是一根细细的磁针。

  凉生的眼里没有涟漪,他的脊背挺得笔直,眼睫被阳光染成静止的银色。

  但他在微笑,以及,那个微笑的弧度始终保持的很恰当,且淡薄,这让秦晟海有点疑心自己刚才吻过的,是一尊能够以假乱真的精美雕像。

  但他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唯一挚爱了。誓词里面说的。秦晟海耸肩。


  傍晚时分下起了雨,并且没有任何停雨的征兆,晚上的篝火舞会只得取消。秦晟海换过衣服,路过偏厅门前的时候,他听到了一阵咳嗽声。

  他的唯一挚爱避开了人群,正躲在里面吞药片。药片太多,他没办法一次性全吃掉,但手里的水杯已经空了。

  舌尖黏着药的苦味。凉生略微皱了下眉,转身去倒水。


“小心。”

  秦晟海偶尔也会助人为乐,他及时出现,接过凉生手中的杯子。

  水重新倒满,凉生轻扬起下颔,咽下手心里的另一半药片,浅玫瑰红的嘴唇,银色的长睫,牛奶般香白的颈项,喉结顺着他吞咽时的节奏,缓缓地起伏、微颤、滑动,像是某种脆弱而诱惑的暗示。“谢谢你,秦先生。”凉生弯下腰,将剩余的小半杯水放到圆桌上,他背后的墙壁挂着一小幅肖像油画,光与彩皆似鲁本斯。公主肩披白纱、手持玫瑰的柔美侧影,随着他弯腰的动作,在画框里展露无遗。

  很莫名地,秦昇海想到丁尼生的叹息:

“宽阔的河流送她向远方,那是夏洛特的女郎啊。

  她的衣裳像雪一样洁白,在风中轻盈地来回飘舞。 ”

  等凉生直起身,公主再次隐入了他的背后。

“不客气。”思绪从画上返回,秦晟海微笑,“你可以叫我Sheldon,和以前一样。”

  凉生则对他回以微笑。

  

  他们分房间睡。


  这座城堡在去年又翻修过一次,是周家送给两人的结婚礼物之一。从拱窗里望出去,能看见飘浮在谢尔河上的晨雾。

  事后,屋契文件转到香港,秦晟海拿笔签字。他旋开笔帽,一旁,Tim少的表情格外浮夸,“居然是真的古堡?不是吧,你莫非娶了公主回来?”

  这位老兄一向如此爱作怪。秦晟海不置可否,用笔身敲他的头,再唰唰两三笔,签好名字。

  

  而此刻,他正在吹进花圃的晨雾里散步,天色蒙蒙亮,树篱上缀满昨夜的雨,爬着蓝与紫的铁线莲。他昨夜的睡眠质量平平,做了几个杂乱无章的梦,清醒之前的最后一个梦里,秦晟海看见公主走出了油画,吞下一大把药片。

  画是死物。秦晟海立刻把这个荒谬的梦境归咎于白天的疲惫,即便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疲惫的感觉,中环高楼里每天人来人往,无休无止地捱夜赶死线,他是这斗兽场中的常驻选手,没有疲惫的机会。不过,他很快就在花圃里遇见了真正在他面前吞过药片的人。凉生如今是病人,秦晟海见过病床上的父亲,一名病到死不瞑目的病人,临终前一刻仍在怀恋他的风光往事。哪有人肯多听,可叹他活五十多岁,真正走到尽头时,反而彻底糊涂,人若跌堕掼低到最低处,谁愿费心研究你曾住深水埗还是石澳道的伟大历史?母亲几乎要哭昏,家姐目中带泪,慌忙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。秦晟海眉眼肃然,越过一屋的狼藉惨淡,他的步伐很快,但沉稳,他匆匆同医生去填办死亡证明手续。在踏出病房的一刹那,他趁隙回望了一秒,病房仍旧是苍白的,病人是虚弱的,他们仍旧疲倦、嗜睡,充满无力和不甘。

  后来,他做小记者、又做公关、一路打杀,霸住Rainmakers的头把交椅、同顾成双搭伙,入股复生集团,境况转好,他便尽足孝道,将父亲破产前在加拿大置办的宅子收回,送母亲远赴加国养病。实是因秦晟海厌恶靠近病人,正如他深深地厌恶一切无力、不甘和虚弱的存在。


  凉生竟然醒得这样早,他一个人跑出来?雕刻着滴水怪兽的廊柱上生着青苔,凉生站在走廊中,凝视着石柱,蓝紫色的花朵映着他苍白的侧脸。

  到此为止吧。秦昇海无心在回忆中多加逗留,他索性让注意力顺着凉生的目光聚集过去。

  石柱上有一行刻字,刻字挤在青苔里,经过风雨年深岁久的磨蚀,已模糊发黑。他勉强能够辨认出首字母是“H”,可能是某个人的名字。不知它为何会被刻在此地,这里的每一块砖石,都像见证过无数遥远的誓言。

“据说,普瓦捷夫人在这里住过。”秦晟海道。

  凉生轻轻回过眸。

  远处飘起了一缕橙红的朝霞,半明半暗地照着秦晟海的眉眼——上眼皮的折痕很深,眼角勾起长而上翘的狐尾,看人时,狐尾暗暗地摇荡起似是而非的绯色迷烟。眉毛却如刀。

  凉生的眸光从刀尖上掠过。

  恍惚间,他依稀觉得自己曾经在何时何地,与这把刀交过锋。应该是一场不太愉快的交锋,他们相互怒目而视,同时,歇斯底里。

  或者,这只是他的错觉。凉生确信,在他已知的记忆里,秦晟海从没有对他怒目而视,也没有歇斯底里过,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而已。毕竟,没有人能够迅速地接受从某天起,自己的过去突然在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的事情。

  凉生蓦地感到了疲倦,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。

“早,秦先生。”

  尾音飘入逐渐散去的晨雾里。


  秦晟海无心计较凉生的称呼,他该称呼自己什么?他们已然是同床共枕的关系,所以,要使用更亲昵私密的叫法么?可这不重要,称呼是说出口就会消散的音符,而非实质,更不能以它指代唯一的一个人。

  例如,彼此的唯一挚爱。

  医生对凉生说,你恢复得不错。凉生现在已经不太管事,他还会咳嗽,每逢雨雪天气,他的肋间会隐隐作痛,大夫认为这是由于事故以后,身体里的部分组织受了损伤的缘故。因此,凉生负责的生意,顺理成章地由秦晟海接手。两年过去,在完全适应了身边的人与事以后,凉生终于有了将看护辞退的理由,他搬到郊外的公寓里休养,沉寂得像避世隐居。

  医生每周六来一次,为他做例行检查。

  秦昇海向医生询问过凉生的状况。

“他还是……”

“是的,跟以前一样,他表现得很平静,但心理上不大配合,他始终在排斥自己的身体情况。”医生讲的是老生常谈的实话,“不要刺激他。他很难再恢复到出事前的状态,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“我明白了,谢谢。”

  秦晟海和凉生同住,但在某种程度上,两人几乎是各自为政了。这不稀奇,各自为政的伴侣夫妻早就比比皆是,秦晟海与姜凉生不是第一对,亦不会是最后一对。他们各取所需。


  两朵白蔷薇花在波光蔚蓝的水中摇摆。他抓住齐铭在泳池水中摇摆的脚踝。

  齐铭正在把乱放在饼干盒子里的邮票,一张张地夹回邮册。他被秦晟海抓得发笑,用脚踢他胸膛,“水鬼你好。”

  话音刚落,泳池岸上响起震动音效。

“水鬼,龙王打电话找你返工。”齐铭举起一枚邮票,仔细欣赏:宝钗在他的手里扑蝶。

  秦晟海自顾自走上岸来,透明水珠依依不舍地攀着他的背肌往下滑,一滴一滴宛若流金。他从躺椅上拿起手机,来电号码显示:程天佑。

  他的眉心在泳镜下微蹙,除却凉生这层关系,自己和程天佑私下的交集平平,他为什么打电话来?秦晟海摘下泳镜,眉心散开,他点开接听,很自然而然地打招呼,“嗨,对,是我。好久不见,最近怎么样,bb乖不乖?”

  齐铭看都不看秦晟海一眼,直接扔下那本一本正经的邮册,摆弄起了饼干盒里的邮票。他哼着一首不知所云的歌,白生生的赤足仍在水里来回划动,一下一下,三下两下四五下,划出大片蔚蓝波纹和细碎的水响,应和着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歌声。

  摆弄了一会,估计他是摆弄烦了,干脆收了神通,从水里回归到岸上。齐铭搁下盒子,手撑住地面,侧身一跃——饼干盒子顿时被他大幅度的动作碰落到池中。

  一连串彩色小纸片从盒子里宣告解脱,邮票们窸窣飞散到水波上,犹如鳞翅斑驳的蝴蝶,坠落其间。

  秦晟海回过头,齐铭的身影已从泳池边消失了。


“钱伯跟我说,爷爷很挂念凉生,近来频繁地梦到他,然后惊醒。”程天佑之所以联系他,是因为程方正,据他所言,程老爷子虽没有明显病症,但精神和体质均日益衰弱。

“凉生一切都好,不过,他还是不爱出门,但总不出门的话,也不利于身心健康。”秦晟海的眼底一片幽黑,他不疾不徐地走近泳池,唇角弯起,“我想新年快要来,不如大家一起去魏家坪看望他,外公年事已高,应当喜爱热闹景象。”

  程天佑感谢他想得周到。

“哈,大家是一家人,要整整齐齐的嘛……好,这次可是你说的,改天再聚,拜拜。”

  手机孤零零地躺在泳池边沿,秦晟海敏捷地跃进泳池中,将一只疯狂呛水的水妖捕捞上岸,眼如点漆、白的肌肤、红的唇,无一不透着水光淋漓的鲜艳,鲜得像披上了一张永不脱妆的画皮。

  重见天日的齐铭裹着薄毯子,懒洋洋地偎在秦晟海的臂弯里,泛着蜜糖光泽的发丝,蓬松柔软地半遮住额头。

  秦晟海的手指落在齐铭的眉上,来回反复地描摹着他的眉毛,两条新月般的轮廓。所谓:画眉之乐。“傻的吗,这边是深水区,你该不会以为你的游泳技术有多好吧。”

“我当时满脑子只想着邮票、邮票、还有邮票,什么都给忘了。现在好了,全掉水里了,收集了个寂寞。”齐铭翻了个白眼,又在秦晟海怀中使劲翻了个身,一副相当怨念的样子。

  手指沿着眉毛向上游走,缓缓穿过齐铭的黑发,发间蔷薇与岩兰草的甜香,丝缕缠绵地勾着秦晟海的呼吸,“在我看来,集邮像老人家的爱好。”

“老人家怎么了?”齐铭翻过身,斜睨着他。白的肌肤、红的唇,他狡狯地往秦昇海脸上吹了一口气,唇间香气如烟,“难道有谁不会老吗?”

  秦晟海笑笑,没有回答,笑意仿佛迤逦摇荡的狐尾。他俯身,缠绕辗转地吻着齐铭的嘴唇,噙得满口甜幽幽的香气。


  欲望不会老。


(这段描写lof发不出来,略)“其实我在下水前,是想跟你说分手的。但是你跳进水里找我,我又不想……嗯,别……”(这一段也发不出来,所以也略了,总之就是齐铭被这样那样了,请自行脑补),“咸湿佬!等我下了床就去报警抓你……”




  秦晟海原本打算下周再回来,但是,既然他接到了这通电话,那么无论是马上,还是下周动身,早几天晚几天,都没多大区别,反正他总要回来的。

  自从搬进公寓里,凉生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,除了休息,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消磨在花草和书里。秦晟海打开书房门,灯亮起来,光线很柔和,像一朵绵绵的云。

  凉生静静地睡在云里,睫毛在眼睑投下两弯浅青,雨丝落到花叶上的青色,天鹅在青色的湖心圆舞。

  准确地说,他睡在地毯上。


  秦晟海的目光一转,望见书桌上立着一只印着燕子的拱身瓶,瓶里的酒剩了一半。

  还好,看来他只是喝醉了。喝醉的人不管做出什么事,都不算太稀奇。

  秦晟海缓步走近他,蹲了下来,伸手环住他的肩膀,将他上半身抬起。凉生的上半身倚在他臂间,他好像睡得很沉,“凉生?醒醒,我们去卧室里睡。”他在凉生耳边低低地唤,试着把他唤醒。

  沙沙沙,细雨悄然滴入一枝倦怠半开的玫瑰。

  雨是不速之客。


  窗外的夜色漆黑,寥寥两粒水晶般的星子,忽隐忽现地掩在夜色里,一点暗一点明。凉生的双睫轻微地一闪。

“痛……”

  他的呓语更轻,轻袅袅,恍惑无措地跌进了秦晟海的怀里。


  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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