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唱月思 —

【狄芳现代衍生】《酒渴》

cp:卓彧(《点金胜手》)×何慕(《缘来幸福》)

用来练笔的,我也不知道它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,私设如山,所有不合理的bug都是为不知所云的情节而服务,雷慎,ooc。  
  


九月,酒庄采摘季,卓彧和何慕住在葡萄园山坡上的一栋木屋。  
  
何慕再度对采收葡萄一事表现出莫大热情。他穿工装裤,抢来卓彧放入后备箱中一顶宽檐草帽,兴兴头头地戴好,随后拎一只白藤篮,将自己淹没进无边无际青青翠翠的葡萄田里。临了,卓彧好不容易才在某一行赤霞珠琳琅累垂的影子间抓到他后颈衣领,将水杯递到他唇边,“累不累,可要休息?”  
何慕接过他手里的水杯,仰头咕咚咕咚,杯中凉白开瞬间被扫荡见底,他转过脸来看卓彧,摇头,“不累。”说着,他将水杯交还给卓彧,另一手也抬起来,往卓彧头顶一拨。卓彧的眼前骤然一暗,他架在发顶的墨镜被何慕推下来,这一下,刚好不偏不倚地扣在鼻梁前。再一望,罪魁祸首已经抱着篮子跑远,在葡萄地另一头冲着他勾手指,勾手指还不够,更要翘眉飞眼,桃花目弯弯,嘴角笑盈盈,耀武扬威,好不得意。是在挑衅呢。  
  
太阳底下,硕大的墨镜差不多罩住了卓彧半张脸,这使他看起来像个英俊的瞎子。瞎子一哂,提着水杯转身就走,拒绝应战。毕竟他认为自己已深刻了解这一任卓太太性情,因此他掐指一算,他若不理何慕,何慕一定不肯善罢甘休,总会沉不住气,然后自动跑过来的。然而卓彧走出一段路,身后再没有任何动静。于是,瞎子有一点点沉不住气地回头看去,只见何慕又蹲回葡萄田间,碧绿叶片沙沙作响,睫毛像羽扇,扑动出一簇簇日光的金粉,像仙女教母魔法棒特效璀璨,他专心致志与一千串一万串晶莹闪烁的玫瑰紫星星谈恋爱。  
  
实在失算,是否同葡萄藤谈恋爱都好过同你谈呀?瞎子摸摸下巴,莫名品出一丝稀奇古怪的挫败感。  
  
    
  
何慕和葡萄搏斗了半天,终于肯收工。进浴室泡过澡之后,再滚到床上,已累到完全不想动弹,很快便沉入梦乡。节气早已过中秋,夜渐长,一弯沁凉的月,清湛湛地将夕照抹去,卧室里变昏暗,卓彧打开小壁灯,坐到床边,他弯下腰,隔着被子搂住一怀惊蛰春水般的温软。摇一摇怀中的何慕,卓彧又贴在他耳畔轻声打电话,“这里是人工叫醒服务电台,喂?是何慕吗?何慕在不在?起床了,快跟我去吃饭。”  
什么和什么服务电台?……暖热吐息吹乱散落在何慕额际的发丝,他朦朦胧胧中,觉得痒,微微睁开眼,卓彧的眉目在视线里漾起粼粼波纹。  
  
“算了,我还没睡够。”何慕的语声有些缠绵,他贪暖,还犯懒,往卓彧怀里钻了钻,“你去吃吧,我不饿。”  
  
“我请阿姨煲马蹄芋仔糖水,煲了很多。”  
  
“又不是你亲自下的厨,这也可以拿来邀功啊?卓总?”  
  
“我借花献佛而已。”卓彧似笑非笑凝睇,俯首蹭他脸颊,“还不肯吃?”  
  
他确实不饿,而且被卓彧蹭的更痒,人又困倦,不胜其烦。索性也凑过去,往他唇上浅浅咬一小口。  
  
“好了,吃过了。”  
  
接下来,应当彻底把卓彧赶跑,对他说吃饱了,退下吧,快点走开。何慕还来不及想,月光已似水似云,漫上窗纱,映照窗台前一捧茉莉插瓶,茉莉绽开纤小如珍珠雪粒的花苞,在夜色里溢出一蓬葱茏清甜的香雾,卓彧的吻有一下,没一下,轻轻漫上何慕眼睫。  
  
何慕的头发柔软,萦绕着海盐茉莉香波的甜味。  
  
甜味若有若无,来来回回扫着卓彧鼻尖。或许是何慕在这半醒的梦中,觉出了好玩,便跟回应卓彧似的,啄他两三口,有来有往。卓彧即将被啄得改变主意,他的呼吸声变重了些,不禁伸手去捏何慕的下颔,线条圆润,仿佛象牙色满月的弧,柔滑地擦过卓彧指腹上一圈圈水波涟漪般的细纹,眼看又是一吻要落下,却在堪堪碰触到双唇之际,蓦地停住了。  
  
波心荡,而月无声。  
  
何慕的面庞,离他咫尺之近。卓彧看清他淡粉脸颊上细薄而透明的绒毛,还有一双柔长微颤的睫,浸润在茉莉暗香织成的霏霏雨丝里。  
  
何慕怎么又睡着了?  
  
卓彧发现他睡着,于是那个吻忽然停住,如一滴缀在叶尖的露水,欲坠未坠的,悬而未决的。  
  
吻不曾坠落,也不知糖水有没有变凉。卓彧耸肩,他顿一顿,用耳语对睡去的何慕下蛊念咒,“你好不争气啊。”  
  
月光被他念得更溶溶。看来唯有那瓶中一株小小茉莉花,雪白白抬头挺胸,仍在窗前非常非常争气的绽放。  
  
    
  
何慕成功错过晚餐,留卓彧独自食糖水。卓总今夜行程好比退休人士,食过糖水看金融新闻,看够新闻,打两台桌球、洗漱,再去望电视屏幕上足球联赛。里尔对战圣日耳曼,上半场快要结束,局势依旧平平淡淡。卓彧斜靠在沙发上,低眉点烟,一根烟从头烧到尾,最终烟蒂被抛向烟灰缸,他直起身关掉电视机,秋天的夜风从半开的窗外吹进来,稀释了香烟的白檀油气味。酒庄靠近海,海边吹来的风,依稀夹杂着砂盐的辛咸,把卓彧的嘴唇刮得发干发涩,他想喝杯酒再回卧室,尽管他并没有丝毫睡意。  
  
结果储藏室存酒未能及时添置。此刻,卓彧一眼扫过酒架,都不中意。  
  
他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,玩一会,又百无聊赖地将它放回原处。嘴唇依然干涩,酒渴得不到纾解,太扫兴。  
  
但葡萄园与何家的私人酒窖的距离,不算多么远。卓彧走进卧室,何慕还没有醒来,约这人一道前往酒窖的计划只好泡汤。他弯下腰,两手撑在何慕枕边,卓彧看见一朵在月下静静安睡许久的玫瑰。  
  
“我到酒窖取酒。”浅吻落在何慕的眉心,“晚安。”  
  
他姗姗来迟的,了结一滴在秋月无边夜里,悬而未决的,露珠的心事。  
  
  
从葡萄园到酒窖的其中一条路,是林荫道,栽红枫、女贞、黄杨和梧桐树,种开蓝紫花穗的鼠尾草,一路有冷凉幽微的香气。香气又经过途中鹿园,天鹅飞向湖中的银河,夜色里,卓彧见到两只鹿的影子栖在湖边。他驻足,看幼鹿照镜子,鹿却被映在水中的天鹅星座惊起,倏忽跑远。  
  
银河悬在钟楼尖顶的上方,天鹅座翅膀上的那颗星,犹如正等候跃入银河的一滴珍珠。  
  
星辰沿着螺旋向下的台阶,一层一层,渐渐暗去、消失,酒窖廊道里的绝缘感应壁灯应声亮起,又在卓彧的身后逐次熄灭,他打开老壁柜,挑一只高脚杯。橡木桶一排一排列阵,像低矮的树林,树林散发出潮湿微醺的味道,卓彧随意从树林里寻出一只酒桶,旋开底部龙头,琥珀色的液体涓涓而泻,一些芳香于幽暗中逡巡,另一些将嘴唇与脾胃染透。他背靠花岗碎石柱,一杯酒悠然见底,可要再续一杯?泛黄的壁灯在卓彧身侧投下凉阴阴的光,他的影子被扭转弯曲地挂在地面同橡木桶树林间,剧烈不安地晃动——吓,像某一部哥特风惊悚电影的开头,变身为电影主角的卓彧转过身,正要续一杯酒,来自镜头之外的足音缓缓推近,直至,一双手出现在画面里。  
  
这里距地面数尺,光影昏沉,空气阴冷,听不到人声,绝佳的凶杀案发生地点。  
  
这双手搭到卓彧的肩膀上,卓彧的耳边响起拖长的幽幽声线:  
“我死得好惨啊……”  
  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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